AMJ 论文解析:成熟领域的制度创业-五大会计师事务所

本文是针对论文《成熟领域的制度创业:五大会计师事务所(Institutional Entrepreneurship in Mature Fields: The Big Five Accounting Firms)》的一篇论文解析。
该论文颇有年头,总所周知,2002年安达信(Arthur Anderson)因安然事件被迫退出审计业务,故现在的改称为“四大会计师事务所”。

本文在2006年2月首次发表于《管理学院学报 (AMJ)》。作者为Royston Greenwood与Roy Suddaby,他们在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University of Alberta, UA)完成这次研究。目前,Royston Greenwood目前仍在UA,担任荣誉教授,他感兴趣的领域包括组织变革的动态、管理专业服务公司和新企业;而Roy Suddaby目前为利物浦大学管理学院的组织研究教授兼主席,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古斯塔夫森商学院的管理主席。

研究背景与问题

本研究讨论了当时兴起的,且在加拿大和美国的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中实践的多学科实践(the multidisciplinary practice, MDP),即结合了多个专业的公司的组织形式,通常是会计与咨询,有时还包括法律,这种新形式是由精英会计师事务所率先倡导的。
本研究旨在解答以下问题:为什么且在什么情况下,已被组织制度规定的精英能够并且在高度制度化的背景下被激励成为制度创业者?

在成熟的环境中,很少记录精英行动者(elite actors)制度创业(Institutional Entrepreneurship)。先前的研究更多地关注由边缘或组织领域外部的行动者引起的制度创业。此外,本研究通过强调组​​织领域内的位置(location)与暴露于制度矛盾之间的关系,结合了以前不同的理论观点,对机构创业的动机进行了解释。由此,本研究解决了制度和组织理论中的一个共振主题,表明了行为者是如何被激励,并能够在受约束的制度下对待变化。

相关理论

制度创业与嵌入式代理悖论

要解释“制度创业”的内涵,就不能回避“制度(Institutional)”的概念。在组织和管理研究中,“制度”一词是基于强制性、规范性和认知性的规则或类规则等约束框架的总称。然而,总有一些组织内部的行为者会打破制度体系,成为制度创业者,在制度框架内部发起并推动制度变革,这个行为过程就被界定为“制度创业”(尤树洋, 杜运周, 张祎, 2015)。

不过,既然组织内部行为者的行为已被制度规定,他们又怎么能设想和实施对组织内部的变革呢?Seo和Creed(2002)将此称为“嵌入式代理悖论(the paradox of embedded agency)”。

新制度主义者从两种不同的文献中得出解决嵌入式代理悖论线索:

  1. 网络位置理论(Network location theory):该理论将中央组织者和外围组织者分开。资源丰富的中央组织者,常会由于嵌入其机构环境中而“不识庐山真面目”。而外围组织者则更可能脱离制度,其原因有三:

    1. 他们与其他组织的联系较少,因此较少学习到组织的规范,这让他们对制度期望的了解较少;
    2. 另一个使他们对制度期望的了解较少的原因,是由于他们与实地流程之间的联系较弱;
    3. 他们通常会因现行安排而处于不利地位,而变革会让他们从中中受益。
  2. 辩证法理论(dialectical theory):Seo与Creed(2002)利用辩证法理论,指出了隐藏的“矛盾”在组织领域中的潜在作用。他们确定了四个矛盾:

    1. 效率矛盾(efficiency contradiction):因遵循现有制度规定而产生的绩效水平,与市场中的替代机会所产生的绩效水平之间的差距;
    2. 非适应性矛盾(nonadaptability contradiction):一个领域由于行为和思想处于“锁定”模式,无法适应外来的震动;
    3. 机构间不相容矛盾("interinstitutional incompatibility" contradiction):价值观之间的矛盾,根深蒂固但相互矛盾;
    4. 利益冲突矛盾(misaligned interests contradiction):现有逻辑的特权者和弱势者的利益分歧。 Seo和Creed认为,这些矛盾为实践制度创业奠定了基础,使组织行动者从从不加思索地参与机构再生产,到对现有安排的富有想象力的批评,再到为改变而采取的实际行动。

根据现有文献的观点,新思想出现在某个领域的边缘,因为在那里组织的嵌入度降低,特权降低,并且更容易遭受制度上的矛盾。相比之下,位于该领域中心的组织则更加了解情况,不断地社会化,具有更好的优势,因此更加包容和抵制变革。

然而,变化更有可能起源于领域外围的命题并不是绝对的。一些研究表明,中央组织有时确实充当机构企业家的角色。公司模仿的是榜样的其他公司,特别是那些与他们有系统关系的公司。因此,精英有可能会共同承担发起机构创业的责任。

组织形式

组织形式(Organizational forms)使人们能够以多种方式解决社会和经济问题,并反映特权和影响力的配置。制度创业可以看做是新的组织形式的一个特别有意义的例子。
新制度主义者将形式视为“信仰和价值观的体现”,因此组织形式是制度背景下,贯彻基本价值观的
组织结构和实践的原型配置。

研究过程,方法,实验和相关数据

本研究采用定性研究方式,以“自然主义探究”中使用的归纳逻辑来获得见解。主要在加拿大特许会计师协会(CICA)的管辖范围内收集大部分数据,但法律服务可以分析美国方面的回应来分析。

数据来源

访谈阶段采访了两类行动者:

  1. “五大”中的三家事务所(A,B和C)和在安永中的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以及法律和会计专业的高级管理人员。采访了三家事务所中分别采访了11名、12名和13名合伙人,以及律师事务所中的3名管理人员。所有受访者都参与了他们公司的战略决策,并且了解他们公司的多学科实践方法。大多数受访者已经在其公司工作了20多年。采用半结构化的访谈,重点是公司的结构和流程。
  2. 对加拿大多个省的注册会计师协会和律师协会的监管人员进行了23人/次采访。被访谈者均担任高级职务或对监视多学科实践负有具体责任。采用半结构化的访谈,重点关注“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与会计专业之间的关系,以及监管机构参与多学科实践的辩论。作为具体示例,研究人员询问了监管机构如何了解安永会计师事务所的知识。 所有访谈的时长在1.5小时之间,被记录并被转录(在允许的情况下)。采访样本涉及两名研究人员,以最大程度地减少采访者的偏见。研究参考1986年至1995年之间进行的45次访谈的文本,以获取背景信息以及对多学科实践的最初发展和阐述的具体见解。这些较早的采访是针对当时的“八大/六大”公司的合作伙伴的代表性样本。正是这个项目产生了传统的组织形式,和新兴的多学科实践形式。

此外,还查阅了五类档案信息。

  1. 回顾省的注册会计师协会和律师协会的年度报告(从2002年到1977年)
  2. 研究人员取得了访问尚未公开的省级背景文件的机会,确认了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提供了采访无法获得的细节,并提供了辩论和讨论的文字说明。
  3. 审查了“五大”事务所发布的文件和新闻稿,包括他们共同委托撰写的重要报告。
  4. 还查阅了阿尔伯塔省注册会计师协会(ICAA)提供的培训课程清单和促销视频的笔录。
  5. 查阅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进行的公开查询的笔录。

数据收集与分析

按照Miles和Huberman(1994)的方法,将数据整理成一个按时间顺序排列的简明帐户,并根据其来源对每个数据段进行编码。数据段保留原始措辞,对于每个细分,都指出了它与嵌入性(代码“ E”)还是性能(代码“ P”)有关。根据时间顺序,为每个主要参与的合伙人编排数据。使用以下“生成式”问题,试图捕捉参与多学科实践的不同行为者的解释:为什么“五大”事务所有动力进行变革?特殊的变化(多学科实践的想法)从何而来?监管机构的作用是什么?多学科实践辩论是如何构成问题的?
通过原始数据、摘要和理论之间的多次迭代,总结出了四个核心动力:

  1. 不良绩效(adverse performance):对审计服务需求的放缓,这挑战了这些事务所维持最近增长率的能力,以及在遵守现有公约与寻找替代机会的选择之间提出了一种矛盾。
  2. 边界桥接(boundary bridging):事务所与客户间有重要的独特联系,这些客户要求提供扩展服务,加剧了机构间的不兼容性。
  3. 边界错位(boundary misalignment):事务所经营规模与监管机构管辖权之间的差异,这突出了监管边界的僵化。
  4. 资源不对称(resource asymmetry):这是核心动力,事务所与监管机构之间的资源差异。

随着研究的进展,研究者试图通过使用补充数据源,尤其是非访谈数据来验证新的变革动力。在数据分析的最后阶段,研究者利用SEC的记录进一步检查了动态情况。这个阶段的研究目的是验证性的,而不是探索性的,这符合从归纳到演绎的“基本分析循环(basic analytic cycle)”。具体来说,是想看看上面分析的四个动力是否出现在一个非常公开,甚至有点敌意的讨论场合中。第二作者通读了笔录,并使用计算机辅助的文本分析软件(NUD*IST),提取了所有为多学科实践提供正当理由的文章。从数据集中排除的是学者,消费者群体和其他人的证词,排除后留下135个文本段。然后,再根据先前确定的核心主题对这些段进行了编码。 分析发现了本研究动力理论的确凿证据

研究发现或结果

通过对这些专业机构的观察,作者现在提出一个成熟的组织领域中的精英制度创业行为的过程模型(如下图所示),并提供有关嵌入式代理悖论的见解。该模型核心是:专业领域结构的各个组件并非均等的,成熟领域的发展方向也不一定是稳定和平衡。相反,领域被分为专门的组织社区,每个社区都有各自不同的网络位置。从而导致领域级别不同暴露程度的矛盾,进而导致嵌入度的不同和不断提高。
换句话说,中心主题包括三个组成部分:

  1. 网络位置(network location)定义了特定行为者将要暴露的制度矛盾(contradictions);
  2. 矛盾会影响行为者的内在嵌入程度(embeddedness),从而在制度上决定行为的程度;
  3. 随着时间的流逝,该领域通过行为者的嵌入度而增加或减少而逐步发展。

在本文中,作者着重于中央精英组织的网络定位。
机构创业的过程模型

本研究根据中央精英组织的网络定位模型,提出以下命题:

  1. 精英组织占据着独特的网络位置,这使他们面临领域级别的矛盾。这些矛盾影响了这些组织的制度根植性,从而影响了它们进行制度创业的能力。
  2. 组织领域内的中央组织被嵌入普遍的制度逻辑中,并在普遍的制度逻辑中享有特权。因此,中央组织既不接受,也不愿意引入其他替代逻辑。
  3. 占据边界桥梁位置的中央组织面临制度上的矛盾,增加了对替代可能性的意识(awareness)。
  4. 占据边界错位的中央组织面临适应性和资源不对称性的矛盾,增加了对替代可能性的开放性(openness)。
  5. 绩效不佳在制度整合和职能效率之间产生了矛盾,增加了采用替代可能性的动机(motivation)。
  6. 中央组织的制度创业是嵌入的一种功能,它包括意识、开放性和动机之间的相互作用。
  7. 与外围组织的类似努力相比,中央组织的制度创业更有可能导致机构变革。

总结全文,不足和未来方向

总结全文

本文对制度理论的贡献是提供了动机的、内生的变化。以往较少对相关经验分析研究,尤其是阐述在成熟领域中变化的案例分析。此外,通过关注作为组织变革源头的中央组织,回应了最近对更好地理解代理机构如何符合制度确定论(institutional determinism)的呼吁。
本研究也是将两个先前分离的理论——网络位置理论和辩证法理论观点结合起来的早期尝试。这也是对领域级别的矛盾如何影响嵌入性,并促成变化经验的初步应用。最后,通过增加监管者之间的资源不对称性来扩展矛盾理论,并将其视为重要矛盾。

不足和未来方向

本研究中,会计行业可能并不是典型行业。不同于制造业或其他传统行业,会计行业的资本密集度较低。而对于更保守的专业领域,例如法律业,中央组织可能会与”五大“事务所贯彻落实制度的方式有所不同。因此,需要更多的研究中央组织在哪里会实行制度创业。
进一步而言,本研究的案例是机构变革的一次失败尝试。本研究遇上安然公司倒闭的特大事件,这使“五大”的多学科实践的开始被制止了。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才能探究变革的全貌。

小编评语

这篇文章的有趣之处,在于对”五大“会计师事务所时代侧面记录。曾经辉煌的”安达信“事务所在安然事件揭露前后不到几个月就陷入破产。从百年老店变为教材中的案例,可见诚信在专业领域中的重要性。安达信的“失职”,让安然可以将数亿美元的债务隐藏在财务报表以外。这一行为不但欺骗了投资者,更对全球会计行业也引发巨大冲击。
本文提及了中央组织是变革的主力军,但是安达信在审计上的错漏正是中央管理层判断失误导致的。作为会计事务所,诚信应是公司的核心价值,而这个价值如果不能成为组织中得到中央行动者的共识,精心设计的组织制度也就无从施展。

参考文献:

  1. Greenwood, R., & Suddaby, R. (2006). Institutional entrepreneurship in mature fields: The big five accounting firms. 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 49(1), 27-48.
  2. 尤树洋, 杜运周, & 张祎. (2015). 制度创业的概念述评, 量化分析与研究展望. 管理学报, 12(11), 1718.
2019/11/20 posted in  文献阅读

AMR美国管理学会评论2019年7月论文摘要(Volume44,Issue3)

来自编辑(From the Editor)

0. 编辑寄语:对现象理论的呼唤

目前在《美国管理学会评论(AMR)》上发表的文章,都是严谨、精心设计的理论,这些理论在同行评审过程中得以幸存,从而形成了随后的经验研究。编辑认为,在瞬息万变,不确定和复杂的世界中,尤其需要实践者的见解。学者要与从业者的紧密联系,确保理论扎根于现象和有意义的组织问题。如果学者们开始关注当代组织现象,那么我们的理论将更有可能是新颖的、有见地的,这两个特征经常用来衡量文章的“贡献”。

参考文献:Robert E. Ployhart and Jean M. Bartunek, 2019: Editors’ Comments: There Is Nothing So Theoretical As Good Practice—A Call for Phenomenal Theory. AMR, 44, 493–497, https://doi.org/10.5465/amr.2019.0087

专题论坛介绍(Introduction to Special Topic Forum)

1. 关键时刻的多样性:复杂现象的新理论

2015年,AMR在关键时刻发布了关于多样性的特别主题论坛(Special Topic Forum,简称STF)的论文征集,以应对管理环境的变化。这引发了有关普遍理论对管理多样性的假设、范围和影响的问题。而四年后,社会趋势使该主题的论文征集变得更加紧迫和相关。
这些趋势对当前的知识水平而言,既
不利又具有破坏性。但它们也为探讨新问题、发展关于多样性的新理论提供了机会。
该STF中发表的文章通过指出我们在不断变化的环境的若干方面,以及与之相关的复杂性,从而推进多样性理论。
首先,我们追踪过去五十年来多样性理论的发展轨迹,以此开始对STF的介绍。重点介绍了社会层面的各种时代变迁和管理学院内部标志着多元化领域的崛起。
然后,我们描述当前的关键时刻,重点介绍文章如何解决我们最初的论文召集中发现的问题。
最后,我们提供了几种进一步的理论途径,这些途径综合了在当前关键时刻研究多样性的复杂性、不可预测性和重要性。
参考文献:Stella M. Nkomo, Myrtle P. Bell, Laura Morgan Roberts, Aparna Joshi, and Sherry M. B. Thatcher, 2019: Diversity at a Critical Juncture: New Theories for a Complex Phenomenon. AMR, 44, 498–517, https://doi.org/10.5465/amr.2019.0103

2. 基于实践的多样性理论:重新说明组织中的平等与不平等

在本文中,我们将实践理论作为一种新的理论视角,以更好地理解组织中多样性的复杂性。我们以实践理论的关系本体论(relational ontology)及其主要的概念和方法论思想相结合的方式,
重新说明该领域的个人主义(individualism)与社会主义(societism)之间的本体论二元论(ontological dualism)。
由此,我们发展了一种基于实践的多样性理论。我们认为,通过实践(practices)及其之间的联系,是分析和研究最佳组织多元化社会生活的单位,而不是通过个人(individuals)或谈话(discourses)。
我们通过两个研究实例将这种理论视角应用于组织的(不)平等研究。这些例子说明了职业指导的实践如何与现实中的发生(或再次发生)不平等联系在一起,以及一个舞蹈组织如何通过混合练习来实现的平等社会秩序。
在讨论部分,我们强调实践理论对多样性的价值。以实践为基础的多样性理论更新了多样性研究的议程,推进了二元论形式的理论化。按照实践的理论逻辑,重新概念化多样性实践,并将与多样性有关的现象视为社会秩序产生实践的净效果。

参考文献:Maddy Janssens and Chris Steyaert, 2019: A Practice-Based Theory of Diversity: Respecifying (In)Equality in Organizations. AMR, 44, 518–537, https://doi.org/10.5465/amr.2017.0062

3. 多样性、主动性、有效性:意外后果的类型学理论

提倡多样性的目的,是帮助面临社会劣势的群体,在组织中取得更好的成果,但实际效果不一定如预期所料。为了加深对多样性计划的影响的理解,作者开发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后果的类型学理论。
作者认为,多样性倡议会产生四种意想不到的后果类型:①适得其反(消极的多样性目标进度),②消极的溢出(对多样性目标进度以外的结果产生不良影响), ③积极的溢出(对多样性目标进度以外的其他结果产生了理想的影响)和④错误的进展(改进的多样性指标,而没有获得真正的多样性目标进度)。
然后,作者从信号的角度,来确定这四种类型的基础机制,以及最有可能产生的多样性实践类型。
由此产生的类型学理论,不仅可为先前关于多样性倡议的意外后果的相关研究提供组织框架,而且还指定了新的意外结果类型,确定作为其根本原因的信号,并指出多样性倡议是相互关联(interrelated)和多重决定(multidetermined)的。
总的来说,这些贡献推动了对多样性倡议有效性的更广泛的概念化,其中必须考虑更广泛的机制和成果,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本文关于非计划中的后果提出更全面的理论,为提高多样性倡议的有效性提供了基础。
参考文献:Lisa M. Leslie, 2019: Diversity Initiative Effectiveness: A Typological Theory of Unintended Consequences. AMR, 44, 538–563, https://doi.org/10.5465/amr.2017.0087

4. #BlackEmployeesMatter:重大威胁,身份融合和在组织中实施积极偏差

尽管认识到事件的重要性,研究人员却很少探索更广泛的社会事件对员工的工作经验和行为的影响。本文结合事件和社会身份的观点,以开发跨层次的理论模型来分析大型威胁的溢出效应。作者将大型威胁被定义为广泛媒体关注的负面的、大规模的、与多样性相关的事件。作者着重研究执法部门针对美国黑人实施的广为宣传的暴力事件,作为研究中的重大威胁。作者建议,由于巨大威胁发生时,内部心理(intrapsychic)过程和群体水平(group-level)过程的会相互结合,从而导致少数群体经历身份融合,这涉及通过情感和认知途径使组织和社会身份模糊化。
作者进一步提出,身份融合迫使少数群体从事任务和关系积极偏离行为:亲群体(pro-group)的声音和关系桥接(relational bridging)。作者还提议,组织环境中的各种因素,包括领导者的同情心、包容性的组织氛围和组织人口统计学因素,都可以为少数族裔员工的赋能,增强了面对大规模威胁的能力。
参考文献:Angelica Leigh and Shimul Melwani, 2019: #BlackEmployeesMatter: Mega-Threats, Identity Fusion, and Enacting Positive Deviance in Organizations. AMR, 44, 564–591, https://doi.org/10.5465/amr.2017.0127

5. 放松分类的思维:扩展组织中人口身份的理论和研究范围

传统的人口统计群体系统,与个人如何理解自己的人口统计身份越来越不符。对于组织学者而言,这种错位对于组织中的人口多样性的理论和实证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传统分类系统与个人的人口身份之间的失调也对寻求创建包容性工作环境的管理人员具有重要意义。
本文提供了一个概念框架,阐明了与传统分类系统不符的四种类型的人口统计身份,而这些类型在现有组织多样性研究或组织中并未得到充分认识:类别内的多样性(intracategorical multiplicity),类别内的移动性(intracategorical mobility),类别内的不确定性(intracategorical uncertainty)以及本质上属于类别的身份(identities that are acategorical in nature)。
本文以此框架为基础进行理论分析,即以这些非规范性方式进行人口统计学识别的个人可能会遭受分类威胁,这是在多样性学术研究中很少研究的一种特殊形式的身份威胁。因为在基于传统分类系统的组织中,他们对身份自治和身份合法性的需求,可能使他们感到沮丧。本文还对个体的人口身份的变化和组织环境中的变化对分类威胁的体验的影响进行了理论化的研究。
参考文献:Judith A. Clair, Beth K. Humberd, Elizabeth D. Rouse, and Elise B. Jones, 2019: Loosening Categorical Thinking: Extending the Terrain of Theory and Research on Demographic Identities in Organizations. AMR, 44, 592–617, https://doi.org/10.5465/amr.2017.0054

6. 社会阶层转型者:他们的文化能力和组织重要性

社会阶层过渡者,指在组织中从一种社会阶层转移到另一种社会阶层的人。本文提供了一个理论框架,描述社会阶层过渡者的经验和文化能力。有证据表明,许多人在一生都在从一种社会阶级过渡到另一种社会阶级。但是,目前缺乏了解这些人在工作场所的经验或其在组织中的影响的理论框架。这种遗漏是必然的,因为社会阶层是多样性的渗透和交叉组成的,而在社会阶层之间过渡的人们可能会积累来自不同阶级背景的文化工具。这使得过渡者特别适合于理解和弥合群体内部基于阶级的文化差异。
作者认为,一个人的文化理解范围取决于其阶级距离、在每个阶级所花费的时间以及过渡的方向。然后,作者阐明阶级过渡者部署其文化技能的可用策略,影响他们选择哪种策略的因素,以及每种策略在个人利益和小组利益之间的权衡因素。最后,讨论了本研究对有关社会阶层与多样性、文化以及群体与团队在文献方面的贡献,并提出了未来的研究方向。

参考文献:Sean R. Martin and Stéphane Côté, 2019: Social Class Transitioners: Their Cultural Abilities and Organizational Importance. AMR, 44, 618–642, https://doi.org/10.5465/amr.2017.0065

7. MOSAIC:通过相关类别和交叉类别的刻板印象模型

尽管人们对广泛的人口统计学知识有了更多的了解,但现有的理论未能充分说明与多种人口统计学类别(如黑人、女性、同性恋、穆斯林)相关的刻板印象如何影响员工评价。我们介绍了MOSAIC(a model of stereotyping through associated and intersectional categories,即通过关联和交叉类别的刻板印象模型),以解释来自不同人口类别的刻板印象如何影响对员工的期望度(expectations)和可见度(visibility)。
利用MOSAIC可以理解以前被视为异常的结果,并且在理论上调和了个人所经历的优势和劣势模式(例如,为什么黑人女性员工因自信而面临更少的抵制,但晋升的可能性和收入却都比白人女性员工低得多)。将交叉性研究扩展到管理学,我们引入了相关人口类别(associated demographic category)的概念,我们将其定义为与另一个人口类别具有隐式认知联系的类别。
MOSAIC建议感知者整合来自个人基础、交叉和相关类别的刻板印象,而这种整合会对刻板印象产生放大或稀释的作用。然后,这种集成的刻板印象内容将产生禁止性、规范性和可见性模板,以及解释期望出现的原因。因此,MOSAIC从高级微观的角度,解释了特定的人口统计类别配置,对可预测的刻板印象、期望和评估模式的产生过程和原因。

参考文献:Hall, E. V., Hall, A. V., Galinsky, A. D., & Phillips, K. W. (2019). MOSAIC: a model of stereotyping through associated and intersectional categories.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44(3), 643-672. https://journals.aom.org/doi/10.5465/amr.2017.0109

对话(Dialogue)

8. 行动、内在性与制度变迁

Lok与Willmott(2019)(下称LW)对作者Ivano Cardinale 2018年的AMR文章(Cardinale,2018)提出两个方面的质疑:对包容性的看法,以及对胡塞尔(Husserl)“前摄”(Protention)概念的使用。
他们尤其质疑,这两方面对理解制度理论中的代理和结构的意义,以及对制度变革的意义。相反,他们建议采取代理和结构互为构成(mutually constitutive)的观点。
在本文中,作者试图解决LW的担忧。 首先,作者将讨论LW提出的观点的缺点,可以通过对参与者和结构的理解来克服这些缺陷。因为参与者和结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相互影响,而在每个时刻都相对独立。 然后,我将解释为什么项目与专长之间的区别对于理解参与者如何根据特定的行动方针而至关重要

参考文献:Ivano Cardinale, 2019: On Action, Embeddedness, and Institutional Change. AMR, 44, 673–676, https://doi.org/10.5465/amr.2019.0026

9. 表演理论,变革组织:对Marti和Gond的回应

Marti和Gond(2018)最近试图通过开发绩效模型,并且阐明界定该过程的边界条件,以扩展我们对“理论如何塑造社会现实”的理解。
Marti和Gond尝试开发一种分析模板,来研究理论的有效性和影响力,并充分分享了他们对这种理论化工作的巨大潜力的总体看法。
尽管我们赞扬Marti和Gond的这个研究,但我们认为该的框架存在两个基本缺陷。 首先,Marti和Gond将理论概念化为一个客观的独立实体。 其次,他们以线性、顺序的过程来描述(characterize)理论的效果。
本文的观点则与其相反,作者将理论概念化为内在的关系,即必须与行为者(actors)、制造物(artifacts)、实践(practices)和其他理论同时考虑。而且需要根据动态、非线性的过程来描述理论的效果。 我们认为,将概念进行关联概念化和描述理论效果会动态增强管理研究的执行潜力。

参考文献:Luciana D’Adderio, Vern Glaser, and Neil Pollock, 2019: Performing Theories, Transforming Organizations: A Reply to Marti and Gond. AMR, 44, 676–679, https://doi.org/10.5465/amr.2018.0378

10. 绩效:不是终点,而是持续的旅程

本文作者赞扬Marti和Gond(2018)突出表现力的重要性。在他们的模型中,以文化共鸣的方式挑战现有实践的新理论的积累增加了实验的可能性(命题1)。反过来,尝试新理论,会增加出现异常的可能性(命题4),从而使不信服的行为者增加根据新理论改变实践的可能性(命题7)。
Marti和Gond还介绍了六个“绩效的边界条件”,即“确定理论是否将塑造社会现实”(2018:487)。
Marti和Gond指出,他们对绩效的“社会机制”方法背离了本文作者所阐述的“本体论立场(onto-epistemological position)” (Garud, Gehman, & Tharchen, 2018)。在这次对话中,本文作者阐明了“持续性表现(performativity as ongoing journeys)”的观点,并将其与Marti和Gond的文章中阐述的自我实现(self-fulfilling)的绩效观进行了对比。

参考文献: Raghu Garud and Joel Gehman, 2019: Performativity: Not a Destination but an Ongoing Journey. AMR, 44, 679–684, https://doi.org/10.5465/amr.2018.0315

11. 关于自我实现理论的后实证主义评论

在社会科学和经济科学的广阔领域中,有充分的文献记载并建立了某种理论,使它们得以自我实现,因为这些理论塑造了文献作者所描述的社会现实(Barnes, 1974, 1982; Merton, 1948)。Marti和Gond(2018)在其最近的文章中强调了该文献中的一个重要空白——也就是说,我们对何时以及如何使实现自我理论的了解并不多。 考虑到这一研究空白,他们提出了一种自我实现理论的过程模型,并确定了确定理论是否实现自我的六个边界条件。
尽管Marti和Gond的文章为本文作者对理论工作的社会场景的理解做出了重要贡献,但本文作者对其所提出的论证的实证主义/现实主义前提提出了质疑。理论被视为描述外部现实的分析系统,因此基本上以存在一个独立于我们的理论的经验为前提。尽管人们公认,当理论发表并进入社会世界时,该理论可能会影响持续被塑造的现实。
Marti和Gond对实验和异常的讨论,还基于研究人员访问外部现实,以测试和完善其理论的能力。因此,假设随着研究的进行,理论将越来越接近于事实(尽管代理的作用在此过程中得到认可)。这些前提是实证主义或现实主义者的科学哲学的标志。但是,对于不是实证主义说服力的研究人员来说,这些前提是站不住脚的。本文将展示自我实现理论的故事会有和差异。

参考文献:Masoud Shadnam, 2019: A Postpositivist Commentary on Self-Fulfilling Theories. AMR, 44, 684–686, https://doi.org/10.5465/amr.2017.0460

12. 理论如何实现自我?澄清Barnesian表现力的过程

为了探究理论何时能够实现自我实现(Marti&Gond,2018),我们首先必须就理论如何自我实现建立一个过程模型。我们的批评家提出了有关过程模型的重要问题,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使用此响应来澄清关于Barnesian过程的论点的原因性能。在第一部分中,我们通过解释为什么Barnesian的绩效与组织和管理理论相关,来为我们的回应打下基础。在第二部分中,我们展示了我们的模型与批评家的重要见解相一致:我们展示了自我实现的理论为何可以成为"正在进行的旅程(ongoing journeys)"的一部分(Garud & Gehman, 2019),异常(anomalies)是如何导致新理论的,以及为什么我们的模型对民间理论很重要(D’Adderio et al., 2019)。在第三部分中,我们通过讨论“现实”在过程模型的每个步骤中扮演的角色,从科学哲学的角度反思了流程模型。因此,我们解决了我们的流程模型是“实证主义的”(Shadnam, 2019: 684),,“具代表性的”(Garud & Gehman, 2019: 680)和“本质主义的”(D’Adderio et al., 2019: 677)的担忧。

参考文献:Emilio Marti and Jean-Pascal Gond, 2019: How Do Theories Become Self-Fulfilling? Clarifying the Process of Barnesian Performativity. AMR, 44, 686–694, https://doi.org/10.5465/amr.2019.0024

13. 为什么“工具相关者理论”现在是时候退休了

Jones,Harrison和Felps(2018) 在最近的文章“如何应用工具性的利益相关者理论中可以提供可持续的竞争优势(How Applying Instrumental Stakeholder Theory Can Provide Sustainable Competitive Advantage)”中,巧妙地回应了Freeman,Harrison,Wicks,Parmar和de Colle(2010)的呼吁:在工具利益相关者理论(instrumental stakeholder theory, IST)和公司基于资源的观点(resource-based view of the firm, RBV)之间建立理论联系。
作者赞扬他们的研究贡献是“第一个严格将基于资源的标准,应用于评估与利益相关者进行道德互动的策略如何与竞争优势的可持续性相关的评估”(Jones et al., 2018: 373)。本文亦认同。
对该主题的严谨性是不可否认的,我们发现他们论证的逻辑没有错。相反,由于Jones及其同事出色地展示了将IST战略与可持续竞争优势联系起来的必要性。因此我们在此回应中认为,他们的工作无意中表明了为什么该联系应该成为IST的必然结局。
在阅读了这篇有说服力的文章之后,我们中那些有兴趣促使更多管理人员以道德的方式与其利益相关者互动的人,将认识到IST概念的退休时机已到。因为Jones及其同事已经有意无意地证明了,基于工具性动机拟订某种形式的利益相关者理论的危险性和徒劳性。
参考文献:David Weitzner and Yuval Deutsch, 2019: Why the Time Has Come to Retire Instrumental Stakeholder Theory. AMR, 44, 694–698, https://doi.org/10.5465/amr.2018.0342

14. 利益相关者工具理论使建立在道德基础上的关系对于注重底线的管理者而言非常可取

本文是与Weitzner和Deutsch(2019)进行对话,以澄清本文作者的文章“如何运用工具性利益相关者理论可以提供可持续的竞争优势(How Applying Instrumental Stakeholder Theory Can Provide Sustainable Competitive Advantage)” (Jones, Harrison, & Felps, 2018)。本文着重强调一些共识领域,然后提出一些不同意的观点。

参考文献:Jeffrey S. Harrison, Will Felps, and Thomas M. Jones, 2019: Instrumental Stakeholder Theory Makes Ethically Based Relationship Building Palatable to Managers Focused on the Bottom Line. AMR, 44, 698–700, https://doi.org/10.5465/amr.2018.0442

学术灵感:书评及其他(What Inspires the Academy: Book Reviews and Beyond)

15. 时代的尽头:记忆、知觉和现实的三个故事模型

“时代”的概念和对时代之间过渡的研究,已经在组织研究中浮出水面,涉及各种理论和主题。但是,由于概念和方法上的局限性,变化的整体过程,和即将结束的时代与即将到来的时代之间传递的社会心理模式,两者之间的纠缠尚未得到解决。
在本文中,作者开发了一个模型。在该模型中,组织时代的结束,被概念化为记忆和感知的认识论要素与现实的本体论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
本文回顾了以三本小说为基础的三个案例,它们采用不同的概念模式,探讨记忆、知觉和现实之间的联系如何帮助定义和解释组织时代。在这三个案例的基础上,本文将讨论组织学者如何弄清与时代变化相关的概念和实践问题,并最终学习如何组织和管理这种变化。

参考文献:Stefano Tasselli, 2019: At the End of an Era: A Model and Three Tales of Memory, Perception, and Reality. AMR, 44, 701–717, https://doi.org/10.5465/amr.2018.0008

2019/11/14 posted in  文献阅读

编辑寄语:对现象理论的呼唤

编辑Robert E. Ployhart与Jean M. Bartunek在本期开篇撰写了这篇编辑寄语。他们在开篇引用了心理学家库尔特·列文(Kurt Lewin)在《Field Theory in Social Science》(社会科学领域的场理论)一书中的一句话:

"没什么比一个好的理论更实际(there is nothing so practical as a good theory ”(1951: 169)

目前在《美国管理学会评论(AMR)》上发表的文章,都是严谨、精心设计的理论,这些理论在同行评审过程中得以幸存,从而形成了随后的经验研究。

但是,在流行的商业杂志如《财富(Fortune)》、《快公司(Fast Company)》等,只是偶尔引用了AMR中的文章。尽管这些杂志不需要具名引用,但AMR的绝大多数理论充其量为一些可能可行或可能不可行的实践提供了启示。而最坏的情况是,这些理论还可能会破坏良好的组织惯例。

本文通过两个管理顾问的实际例子,简单总结了少数对管理理论产生重大影响的组织实践案例。

麦肯锡公司的两位顾问汤姆·彼得斯(Tom Peters)和罗伯特·沃特曼(Robert Waterman)(1982)在其经典著作的《追求卓越》中,曾感谢一些学者,但随后强调说:“显然,对优秀公司研究最重要的贡献者,是我们自己来自公司本身的朋友”(1982:vii),整本书都是根据从公司的经验中得出的优秀经验得出的。
《追求卓越》中涉及两个主题:组织文化和组织悖论。其中,在《追求卓越》中强调了文化和共享价值对于统一组织并保持适应性的重要性。此外,《追求卓越》中彼得斯和沃特曼明确讨论了组织的悖论要素,即组织的“松紧”结构。无论学者们是否同意该书中的观点,书中的实践例子都引发了学者们对管理现象进行讨论。

此外,3M便利贴的例子也能说明管理现象对理论发展的重要性。3M公司发明了某种当时没有明显用处的东西,但从现在角度来看,发明便利贴是非常有利可图的。彼得·圣吉(Peter M. Senge)在《第五项修炼》(The Fifth Discipline)一书中,以便利贴的故事代表“学习型组织”,和对管理理论产生影响的心理模型(mental models)。有趣的是,学者在引入概念时常会脱离语境。例如,当我们在AMR上发表的文章中搜索"心理模型(mental models)"和"圣吉(Senge)"时,仅发现了16条引用文献;但当我们删除"圣吉(Senge)"的名字时,就能发现了113条引用(截止2019年3月)。

在瞬息万变,不确定和复杂的世界中,尤其需要实践者的见解。学者要与从业者的紧密联系,确保理论扎根于现象和有意义的组织问题。

学者不仅是单方面为实践者传授理论,学者们应该从实践中学习作为理论的基础。编辑鼓励和提醒作者在进行学术理论化时,可以且应该更加明确地利用我们可以从个人和组织的实践者那里学到的东西。
这种方法被称为“现象理论”,它源于实践,也为其他学者提供了信息,但它始终没有与实际行动分离。

我们的工作可能不能像过去那样,将理论整洁地纳入已经建立的学术类别中。实际现象不会考虑该问题是否为学术孤岛(academic silos)、也不在乎研究计划、学科假设或惯例。因此,理解现象可能需要我们以从未想过的方式,开发新的研究方法,新的跨学科洞察等等。

如果我们作为学者开始关注当代组织现象,那么我们的理论将更有可能是新颖的、有见地的,这两个特征经常用来衡量文章的“贡献”。
放宽对过去理论的控制,以更全面地接受当代现象,才能以发展更具创新性的理论。

参考文献:Ployhart, R. E., & Bartunek, J. M. (2019). Editors’ comments: There is nothing so theoretical as good practice—A call for phenomenal theory.

2019/10/9 posted in  文献阅读

确定样本量与功效分析(power analysis)

2019/10/9 posted in  统计方法

以MWeb发布Github pages心得

前言

去年我热衷搞虚拟服务器,开设了我的github pages博客,还买了一个域名。但随着热情减退,博客没更新,域名也没续费。最近又想重新开博,发现博客打不开了。
对于我而言,github pages设立博客就是一门玄学,永远摸不清其中奥秘。往往跟着网上教程操作一次很正常,改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参数就马上出现bug。这次也不例外,我想将之前买的域名解绑,重新用回github.io的原始域名,就怎么都打不开。

教程

一年前的工作流程我已经完全忘记,只好重新找教程。
经过试验,还是官方版本的两个文档比较有效:

  1. 把生成的静态网站发布到github或FTP - MWeb
  2. 如何使用“发布脚本”功能发布静态网站 - MWeb

也就是说,以MWeb是不能自动发布Github Pages的,需要每次“复制脚本命令并打开终端”。
在编写本文时,因为格式原因曾希望修改已发布的博客版本,后未果。
只好将整个博客删除重新布置。
最简便的发步方法还是通过github desktop发布,后期修改都比较容易。教程如下:

MWeb + Github pages 搭建个人博客/静态网站 - 知乎

与上面的教程不同,我直接将生成的静态网站保存在github本地文档中。通过“清理并重新生成网站”+desktop更新的方法就能修改文章。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在desktop布置好后,需要等待几分钟才能在githubpages的网页版体现。

后记

本博客仍比较简陋,虽然有Hexo、Jekyll等更优美的博客工具,但考虑学习时间会很长。本博客以技巧分享为主,未免本末倒置,以后再研究具体方法。

此外,其实设置博客时候如何布置博客模板和其他细节我都不记得了,之后再整理补充。

2019/9/23 posted in  搭建这里

冯姐SSCI论文查找经验

SSCI论文在哪里找?

SSCI(Social science citation index,译作社会科学引文索引)为美国科学情报研究所(Institute for Scientific Information,简称ISI)建立的综合性社科文献资料库,涉及经济、法律、管理、心理学、区域研究、社会学、资讯科学等。收录 50 个语种的 1700多种重要的国际性期刊,累计约 350 万条记录。

ISI web of knowledge是Thomson Scientific网络平台(收费)。通过"http://apps.webofknowledge.com" 登录进入,或通过学校图书馆(如:https://login.libezproxy.must.edu.mo/login?url=http://apps.webofknowledge.com/) 或机构网站提供的入口进入。

该产品是汤森路透公司的online学术服务产品,它包含了子产品 “web of science”数据库以及其他资源。Web of science数据库就是我们平时检索SSCI数据时所使用的网页。

SSCI在哪里下?

通过在SSCI查到文章的DOI号,

IMG_8355

然后打开一个神奇的、经常会消失的网站
粘贴在搜索框里。

IMG_8356

网站不见怎么办?

因为这个网站经常会消失,
所以可以通过一个浏览器提示不安全的网站来查找它最新的地址。

IMG_8357

2018/2/6 posted in  论文写作

任姐Amos处理法

文章目录:

一、项目打包
Item Parceling

这部分在SPSS软件完成

-1. 数据录入

问卷数据收集好后,需要先转换成SPSS格式,具体操作如下:
打开SPSS软件,左下角会有两个页面,我们先点开“变量示图”页,然后“度量”项这里,我们选的是“度量”‌‌;“名称”这边就是每一个问卷的item(每个item对应一道问卷题目的代号),‌‌讲究的那可以在标签上写着上英文备注‌‌,其他参数一般默认。
回到数据页面,把收集好的直接从Excel里面复制粘贴过来,这就是我们的原始数据‌。

0. 为什么要打包?

在结构方程模型里,一般每个变量我们用3到4个item比较好一些‌‌

例子里create这个变量就有13道题,这个就是题目就比较多,我们不可能把13个因子都写进去。
那么我们首先要进行项目打包‌‌。‌‌

1. Dimension(维度/尺度)

  1. 有Dimension:如12items有4个dimensions,则每个dimension包含3个items
  2. 无Dimension:依据数据大小顺序排列,最小与最大相、次小与次大相加……计算出各项的平均值(若为奇数items,排除最中间项)

2. 分析(A) → 维度缩减(D) → 因素(F)

任姐:“一共有13道题,‌‌在选项里面。‌‌按大小排序,‌‌继续,‌‌确定,‌‌就得到了,按大小排序,‌‌从大到小的一个排序结果。”

那么我们怎么选择哪几个题目放‌‌在一起呢?‌‌

  1. 将需要缩减维度的变量全选入「变量(V)」内
  2. 选项(O)功能下勾选「依据因素负荷排序(S)」
  3. 根据输出资料的「Communalities」排序
  4. 变项若为奇数,将中间项删除,变项若为偶数,直接分组,以3~4组为原则(本题共有13个变项,删除第7个)
  5. 定义新变项(NCRE1, NCRE2, NCRE3)

    第一次选择:第一个值是最大和最小值相加,选码就是create 2+7;‌第二个就是create 5+6(‌次大和次小);‌‌第三个就是,‌‌倒数第三大的create 3+1。同样的,
    第二次选择:12+13,10+11,10+8。

第一次选 第二次选 结果
分组1 (NCRE1) 1+2 12+13 1+2+12+13
分组2 (NCRE2) 3+4 11+‌4 3+4+10+11
分组3 (NCRE3) 5+6 10+8 5+6+10+8

任姐:“我们最后选选完以后,我们是不是多余了一项“‌‌9”?我们可以直接把它给扔掉了。也就是说,如果题目数量为奇数的话,中间这一项我们可以直接把它给扔掉不要。”

“将第一次选的create 2+7和第二次选的12+13,这四个因子的相加再除以4,‌‌然后就得到了平均的4项。”

3. 转换(T) → 计算变量(C)

转换,‌‌计算变量‌‌(create 2+7+12+13)/4

  1. 目标变量(T)填入新的变项名称(NCRE1)
  2. 数值表示式(E)填入维度缩减之选取结果之「平均值」
  3. 分别将新的变项计算出来

4. 另存新檔

项目打包完以后,其他的变量大概都是‌‌3到4个题目,所以问题相比较少,我们就不需要进行项目打包了。
因为这里只有create变量问题相比较多,我们才进行项目打包,‌‌然后打包完以后,‌‌我们就开始,‌‌进行结构方程模型。

二、Amos绘图

接下来进入AMOS软件


1. 绘图

‌‌依图所示,在这里共4个变量,就是这个这两个是前导变量,中介变量,结果变量。

  1. 先点中这个第一个,‌‌任意一个拖一个圆,在这个圆上面,根据题项数量按出旁边方框数量。‌‌
  2. Amos中圆形的东西是概念,‌‌没有办法观察,只能在方框里放我们那几个item。
  3. 可以用旋转按钮将模型修正方向。
  4. 为了美观,‌‌可以把整个变量用全选按钮全选中以后,复制原样的复制出其他几个变量,大小统一。
  5. 然后画完以后,‌‌我们‌‌先把用线把连接起来
    1. 首先是自变量到中介变量,用箭头按钮从自变量往中介变量画出一条线;
    2. ‌‌然后再画中介到因变量的箭头线。
    3. 还有需要注意的是,凡是自变量之间需要一个双向箭头,因为它们相互影响。
  6. 最后我们还需要画误差,加到中介变量与结果变量的圆框上。双击这个大圆圈,然后就把这个变量的名字打上去,打完一个之后直接双击另一个变量的圆圈输入下一个变量名。
    Model 1(SE+IM-SEXP-NCRE):删除两两相连之线条,仅保留SE和IM之相联;
    单向箭头由SE指向SEXP、由IM指向SEXP、由SEXP指向NCRE。
    选择 ,凡是「被单向箭头指入」的大圆,皆加入一个圆,并赋予新加入之圆 Object properties;
  7. 点顶部菜单栏一个倒数第二个“Plugin”,就会把这些‌‌误差项的小圆圈自动命名。
  8. 接下来导入数据,data载入数据,如果加入成功,这边显示n‌‌一共有233个数据,如果不成功就显示不出来,还可以用view来检测数据‌‌数据,然后点ok。‌‌‌‌我们在‌‌第三列,第三个,‌‌然后需要把这些变量赋进去,‌‌直接拖进去,让他直就直自动的赋值去了。
  9. 然后点‌‌分析,一般来说我们要设置看哪些东西‌(任姐:“我一般其实点的比较多,‌‌但还是看你具体情况而定”)。
  10. 分析完以后,计算之前肯定要先保存数据,‌再按旁边这个“‌‌计算”,然后就开始跑了,右下方有显示过程的黄色小框,表示他处在跑数据的过程。
  11. 你刚跑完以后可以看,我们首先是看df、X2,df=61,然后还有RMSEA在这里。‌‌

总结:

步骤
1. 选取SPSS数据数据
2. 作业区内依据变项数目划出圆形
3. 依据变项在SPSS内包含的项目划出分支
将变量名称输入圆形内
4. 将变量包含之项目拖曳至方框内
5. Plugins → Name Unobserved Variables将小圆形赋予名称
6. 将各变量(大圆形)两两相连
7. Save the current path diagram
8. Calculate estimates
9. Analysis properties

2. 记录数据

∆X2 df ∆R2 RMSEA CFI TLI
Baseline (变项独立)
Model1 (合并变项)
Model2 (合并变项)
………

三、验证性因子分析与模型判别的原则

为了展示怎么画图,上面先讲画图步骤,假设送上来的数据是合格‌‌的,选用了很不错的数据作为例子。
但实际情况下,处理结构方程模型之前的,需要先做验证性因子分析(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CFA)

验证性因子分析(CFA)

这里有四个因子,每个因子就用双箭头两两相连,‌‌再导入数据。‌‌上述所看的数据‌(如x2,df等)需要记录下来进行对比。‌‌我们不就是只做这四因子分析,还要做三因子。

冯姐:“三因子是什么意思呢?‌‌”

任姐:“四因子的话就四个嘛,三因子的话就是,‌‌把其中两个合在一起,让另外两个保持独立,sef也就是这个这两个合并那个跟这个合并,‌‌然后这个跟这个合并,他们就合并完以后就是做三因子的。‌‌相当于只有一个项变量,然后他把‌‌其中两个合并在一起。”

最后面就是两因子、一因子。
‌‌根据三原则比照下来四因子是最好的。

依据三原则找出最佳Model

  • 绝对原则:CFI, TLI > 0.90且越大越好;RMSEA < 0.08且越小越好
  • 相对原则:∆R2显著与否,显著表示有区别,越显著越好(先看df,差一个df的话,∆R2只要3.8就算显著)
  • 就简原则:完全中介最佳,关联线越少越好


验证性因子分析完以后,我要该怎么证明证明我原始模型是最好呢?

三原则与模型判别

同样根据三原则,如下图所示,“模型一”是原始模型,“模型二”就是上面多加一条线,其实也就是不是完全中介了,‌‌“模型三”是下面加一条线,“模型四”是上下两条线‌。

做完以后把这些值相比:

首先,数据需要合格(大于0.9),其次‌‌
‌‌其次,‌‌‌‌比如“模型二”,与基础模型相比,一个df所对应的△x2是-3.456。‌‌在这里,△x平方值越大就是越显著,
所以“模型三”是最好的,根据相对标准,“模型三”中的1个df代表了5.455的∆X2
最后,如果所有的标准都合格,而△x平方又比照不出来,那就遵循“就简原则”:越少线越好。如“模型一”线最少,那么如果第二条标准下比对不出模型之间的差异,“模型一”就是最好的。

Q&A

冯姐:“如果这个模型中的这些值有点小(不够0.9)怎么办?”
任姐:“可以做修正,把‌‌MI值最大的误差项两两相连(详见:结构方程模型:AMOS的操作与应用 — 吴明隆)。”

参考

  1. 結構方程式SEM模型配適度的迷思與傳聞-三星統計張偉豪-201307

  2. SEM打包技术(item parceling)

2018/2/6 posted in  统计方法